苏打水水水水

不遭人妒是庸才。

【周唐蒲】紊乱

设定避雷:周唐亲兄弟

🈶背德

短打5000➕




Summary:起初,没有人发现这场灾祸。它无非是一个未接的电话,一场迟到的赴宴,一次巧合,甚至是,衬衫上一缕熟悉的味道。

 

 

#

知道唐九洲要往家里带男朋友的时候,周峻纬一口牛奶直接喷在人脸上。

 

雾蒙蒙的牛奶液滴也没能盖住唐九洲三分春色十分得意的脸,圆溜溜的眼睛往上一提——看着跟周峻纬的大眼睛有那么八成像。“我不跟没有男朋友的人计较,”唐九洲一边擦着眼镜,一边得意洋洋地讲,“你不知道我哥有多帅”。

 

男朋友几个字总能精准踩到周峻纬的痛处,虽说一个成熟的哥哥是不会为了句无人知晓的隐痛去加罪给无辜的弟弟的,但看着唐九洲那副幸福洋溢的脸,周峻纬决定短暂地不做人了。

 

“你是不敢跟我计较,怕我不给你买相机。”周峻纬一言戳破了唐九洲的嘴硬,也不顾身后的弟弟还喊着什么色厉内荏的对决书,就晃晃悠悠回卧室接着补觉。灰色棉质睡衣也掩盖不住肩宽腰细的比例,惹得唐九洲偷偷骂了句骚包,又被周峻纬一记瞪视逼着不情不愿闭麦,转身在手机上跟蒲熠星敲敲打打告状。

 

Jojo:阿蒲~我哥又欺负我~

 

回复来得很快,唐九洲隔着屏幕都好像看到蒲熠星那副义愤填膺要帮他出头的样子,一股又一股暖洋洋的气息顺着心脏流到四肢,等周峻纬从卧室探出脑袋看,唐九洲抱着手机活像怀春的少女,甚至激动地捧着屏幕啵啵两下。

 

没眼看。周峻纬把一室春色及时锁在外面,只有两声腻得人恶心的撒娇混着道清冷的声线传进耳朵,干扰了他规律如斋戒般的生活,门外模模糊糊传来一句“哎呀,九洲你…”

 

咚。

 

心脏猛得收紧,握着书的手突然卸了力,还好周峻纬反应快才没落在地上。跳动的余韵依然滚烫,周峻纬紧攥着纸张趴在门背后听了两句,没再传来那道熟悉的声线。

 

他苦笑了下,仿佛是笑自己愚痴,周峻纬转手熄灭了光源陷落进黑暗里,朝门外大喊一声。

 

“唐九洲你滚你屋子里去打电话!”

 

#

老实来说,周峻纬对唐九洲的男朋友确实有点好奇。

 

但成年人的生活总是琐碎和疲惫更多一点,周峻纬早把这事儿抛到九霄云外了,只偶尔在唐九洲没完没了的絮叨里捕捉到那人的工作,听到“游戏博主”几个字,周峻纬还颇为不屑地表示唐九洲的游戏水平早晚被人踹了,惹着小孩儿又气又无助,撇下一句“我去跟我哥告状”就匆匆离开战场。

 

周峻纬扯着嗓子追着调笑他,“到底谁是你哥,我是你哥,还是你那小男朋友是你哥?”

 

回应他的只有唐九洲翻到天上的白眼。

 

他的漫不经心终于埋下了该死的隐患,一周后的周五晚上,拖着在外苟且一天的身子,周峻纬疲惫得像吸干了精气神,他拉开房门的时候脑子里只想往床上扑,顺手叫唐九洲走远一点,踢掉皮鞋扯下领带才看到蒲熠星——他就站在那儿,不近也不远的地方呆着,周峻纬下意识想惊呼,生锈的脑海被脉搏推动着旋转,感谢他这些年来还没退化到太傻,周峻纬在声音破出喉咙的前一秒把食指塞进齿关,死死咬住。

 

两个人眼神短暂接触了一瞬,蒲熠星轻轻敛起睫毛,看起来很镇定,“你好”。

 

但疯狂抖动的睫毛和裤腿边垂落着发颤的指尖出卖了他,周峻纬听到自己大脑深处传来一阵又一阵的眩晕,犬牙用了点力气,扣在小麦色的指节上。

 

指尖成了刺痛的第一个品尝者,舌尖紧随其后散开腥甜,整颗头颅都开始发晕,仿佛一束光晕顺着他眼睑直射而来,他把这归结成蒲熠星的肤色。他从来都白得像块儿雕像,周峻纬说过,他会让平白想起Aphrodite——如果美神有第二性,大约也会生双这么多情的眼。

 

压根没想到能在这个时间这个地点见到那个人,就连唐九洲反复强调的来信也统统抛诸脑后,这一刻周峻纬才把这张脸同那副嗓音结合起来,冷冷清清的眉眼,落下去又乖得反差,仿佛把千斤的锚点抛入大海激起震荡,周峻纬听到自己的心,被那个锚点挂在渔船外壁,撕扯出难听的锐响。

 

所幸他向来善于骗过所有人,周峻伟晃神了半秒就挂上他那副典型的社交微笑,“久仰,常听我弟弟提起你。”他伸出手,心脏带动指尖抖动不停,却又打心里期待得到一个社交性的握手回礼。

 

毕竟,周峻纬扫了眼蒲熠星落在宽裤子旁的手指,那一直很漂亮。

 

下一秒脚尖传来刺痛,唐九洲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又眼疾手快抓回蒲熠星伸出去的手,呼吸间得以让周峻纬又好好看了看蒲熠星的脸,那的确是一种具有迷惑性的美貌。浅色的瞳孔略过周峻纬的眼波,再次重重砸出一片涟漪。

 

沉重感砸进胃囊,周峻纬张口打趣了几句两个人的关系,得到蒲熠星略显羞涩又肯定的答复时,一股悬着很久的锐的刺痛终于扎进心脏里,他不无醋意地调侃,“我家猪倒是拱了颗好白菜啊,蒲先生。”

 

蒲熠星抬眼望他,遗憾的是,周峻纬没看出那张脸上写着“我在说谎”四个大字。

 

他开始懊悔自己是不是跟唐九洲混太久了微表情都拿捏不准了,也不愿意相信蒲熠星是真的,轻而易举地爱了另一个人。他死死的盯着他的脸,却也只能得出用上目线看人的时候一向很漂亮的结论。

 

周峻纬听到心脏被烙铁烤出吱儿一声,还没等余温消散就被唐九洲推着往外走,“以后都是一家人啦,”唐九洲嘻嘻哈哈地揽上蒲熠星的胳膊,周峻纬注意到后者的眉毛轻微皱了皱,又隐忍着任凭唐九洲抚摸,“哥,阿蒲比你还大,你也叫他哥算了。”

 

对上弟弟的眼睛是第二轮的兵荒马乱,周峻纬下意识就想说唐九洲你松开,他不喜欢被人这么抓着,但聪明的人向来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位置。过了良久他终于找回了声带,“在这儿等着占我便宜呢?”周峻纬干涩地打趣。

 

这次连他自己都能听出涩音,堵了一万团棉花的喉咙里窜出辛辣的苦涩,但还得他假装一个正儿八经的损哥哥,抬脚去踢唐九洲屁股,余光又忍不住瞟到蒲熠星的白短袖,慌乱地收回腿,站直,像罚站的学生。

 

劫后余生的唐九洲还嗅不出空气里诡异的气氛,缩在蒲熠星身后摸摸嗖嗖,蒲熠星的手指凉得像冰块,惹着小孩担心,伸手揉搓捂热。唐九洲又把鼻子埋在他的脖颈附近轻轻地嗅,“阿蒲说请咱们吃饭。”唐九洲说着又去勾蒲熠星的手,一整个皮肤饥渴症的样子。

 

“怎么能叫阿蒲请客,”周峻纬对自己咬阿蒲两个字发音里的亲昵浑然不觉,“要请客也得是我请,就去,就去你之前一直想去的地方。”

 

也是我一直想带你去的地方,周峻纬在心里对蒲熠星说,也不知道他听到了没有。他在此时此刻,盲目乐观相信soulmate的超能力。

 

“哇,还得是阿蒲面子大。”唐九洲乐得呲出八颗牙,在原地牵着蒲熠星的手晃荡,把后者晃成一叶小扁舟,蒲熠星还未来得及从漩涡里挣扎出来,唐九洲突然甩了甩脑袋,“我要穿我最喜欢那套衣服去,给阿蒲看。”语气像只骄傲的孔雀。

 

“哎…”

 

两道阻拦的声音同时响起,唐九洲把一切声音阻绝在外,真的捂住耳朵风风火火跑回了卧室,两个人不约而同地低头各自看着手机,周峻纬恨他们在这件事儿上都充满了默契,空气凝固成苦涩的酒精果冻,仿佛连带着时空和他们封固其中,难以挣脱。

 

他们隔着两米的距离,沉默良久,久到连手机屏幕熄灭都浑然不觉,蒲熠星低着脑袋,像一只优美的白颈天鹅。

 

胃囊里沉甸甸的,也冰凉凉的,终于等待周峻纬先开口划破死一样的沉寂,“你是真喜欢他吗?”

 

蒲熠星咬住嘴唇,心脏在骤然紧缩里同时想到唐九洲笑起来像小兔子的画面和周峻纬毕业典礼那天朝自己伸出手,笑着张扬又自大。 “是啊。”蒲熠星尽可能回答的斩钉截铁,完全摈弃掉在那一瞬间想起的,后一个人。

 

周峻纬会先开口这件事完全在蒲熠星的意料之内,短短的两分钟里他已经脑海排练了许多可能会出现的画面,可能是中规中矩的“你最近怎么样”,亦或者是点燃大海般“为什么会是你,为什么不是别人!”

 

但蒲熠星惊讶又悲哀地意识到,两年后的周峻纬还是周峻纬,就连预想里一上来就求解最关键问题的思路都一模一样。他甚至都不用抬头,脑内的周峻纬神色黯淡了片刻,又不甘心地盯着自己的脸,妄想用自己最拿得出手的心理学来推测蒲熠星说的真假,已经铸就的过往会再次在他脑海重演。

 

他会怎么样,会是那副不甘心又隐忍的亏欠吗,他也会为这份阴差阳错而忍不住情绪的泛滥吗,就连周峻纬脸上每根线条的排列蒲熠星都能十拿九稳,蒲熠星就这样想着,想着,终于舍得慢慢抬起脑袋。

 

刚好落进周峻纬不甘心又通红的双眼里。

 

和想象里一样。

 

#

刚刚在餐桌上显然有人喝的多了点,满身酒气的唐九洲试图把自己塞进车舱里跟蒲熠星一起回家,又被周峻纬沉默着拖着脖领子拽出来,沉迷在跟哥哥贴贴喜悦里的人终于意识到周峻纬脸色有多难看,两只眼睛紧盯着蒲熠星的脸,又空出一只手试探性去拍了拍周峻纬肩膀,“哥,你怎么了?”

 

周峻纬那一刻,有种冲动,他想把自己和蒲熠星的一切过去都向唐九洲摊开,然后逼问蒲熠星要一个鱼死网破的答案,这种冲动被酒精催化着泛滥到可怕,周峻纬转过脸看唐九洲满心满脸高兴的神色,和几年前的自己如出一辙。他轻轻咬住嘴角,“九洲…”

 

也就是这个瞬间,蒲熠星恰巧落下了车窗,霓虹灯打在他的脸上,把周峻纬刚刚构建起的情绪融化成模糊又难舍的一片。“你两也早点回去。”他在车窗边支着下巴扬起脖子,很自在,却还是没敢看周峻纬的脸。

 

刚捅破窗户纸的小孩心里美着呢,甜丝丝地吧唧一口亲在蒲熠星脸上,没想到蒲熠星很大反应地躲了过去,还伸手擦了擦被亲吻的地方。“怎么了嘛。”唐九洲嘟囔着撅嘴,小孩子一样,不开心了就哼哼唧唧。

 

“没…”蒲熠星咬着一个没字,支支吾吾了半天。

 

他说不出下文,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唐九洲,更不知道怎么面对周峻纬,他没办法解释刚才从脑海深处一闪而过的背德感,这种复杂让他脸上都显露出一种难得的迷茫,亮晶晶的瞳孔挣扎又不忍地飘忽,没有人会不喜欢清冷到易碎的东西,周峻纬和唐九洲同时听到了自己心脏的骤跳。

 

“是我不好是我不好,“唐九洲没原则得紧,还没抗住两秒钟就低了头,“我跟你开玩笑呢,你早点回去哈。”

 

没有人能对蒲熠星坚守自己的原则,周峻纬盯着自己的脚尖,听到不远处传来唐九洲讨要最后一个拥抱的撒娇,他这个弟弟向来是块黏住了就扒不开的糖块儿,也难怪蒲熠星都被困守在里面。黏着吧,周峻纬咬住后牙,糖吃太久了迟早会倒牙。

 

他和蒲熠星谈恋爱的时候远没这样粘腻又暧昧,他们间总是战火纷飞轰轰烈烈,为着一个周末去谁选定的地方都要扯着脖子喊半天,碰巧选了一样的地方也要嘴硬换另一个,吵吵嚷嚷是他们的主旋律,所以谁都没想到真正要分开的那一天会如此安静。

 

周峻纬有着很好的听觉,他向来很恨这一点,他分辨出要了拥抱的小孩身边不仅又布料磨蹭的声音,还有点说不清道不明的皮肤和粘液接触的水渍。夜晚的灯光倒影里,周峻纬看到自己的影子孤孤单单地挂在边上,他低着头,像负重的罪人。

 

可不是罪人嘛,他咬着牙,忍住酸涩鼻头泛起的痛,不是罪人怎么能弄丢了他。唐九洲终于咬着蒲熠星的耳朵黏黏糊糊地退开了半步开始道别,周峻纬很难忍住再抬头看一眼的冲动,蒲熠星的视线也落在他身上,他又一次读懂了他。尽管这种猜测叫他心惊肉跳。

 

浅浅淬了怨恨的平静,和这世间所有被初恋抛弃的人一样,但周峻纬还是在刹那间被扼住了咽喉,等他再想去探究的时候,分明看到蒲熠星的眼圈也开始发红,一种名为不舍的东西好像冲破了冰封的桎梏。

 

是,思念吗?

 

  

  

  

  

End.




 

彩蛋是出轨以后的三人猜忌背德文学(注意避雷。

 [周唐蒲]衬衫上一缕熟悉的味道

  

  


 @生与希 我才发现是,蒲唐or周蒲,我以为是all in,还去求了点梗老师能不能写唐蒲而不是蒲唐(扶额。(我是笨蛋

 很巧的是点梗老师跟我住超近,打算找机会一起出去玩顺便把点梗奖品送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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